高山牧民每次搬家都是居無定所。

    在我國的天山山脈深處，有這樣的一群游牧人：他們隨身攜帶著生活用品，永遠都在路上奔波行走；他們風雨無阻，被稱為全世界“勤勞的搬家人”的人——這就是新疆游牧族“搬家”人。

    “搬家”是一種隨著季節變化，不斷將牲畜趕往草料豐富地區的循環輪牧方式。一般說來，搬家分別在每年的夏季和秋季進行；但在某些氣候和植被條件差異較大的地方，也有每年進行4次搬家的情況……

    從高處往低處走

    雖然在很早以前，我就聽說過游牧人的“搬家”習俗，但真正深入拍攝他們的搬家過程，還是從2009年秋季開始的。當時，我和朋友一行人從深圳來到新疆，花了將近1個月的時間跑遍了伊犁游牧自治州所屬的伊犁、塔城以及阿勒泰、博爾塔拉、昌吉、烏魯木齊等地，追尋這個游牧民族的來影和去蹤。并用相機記錄下了這種正在逐漸走向消亡的古老的生存方式。

    同行的向導告訴我們，由于海拔高度不同，在山地不同部位往往形成了許多垂直分布的各季牧場。因此“逐水草而居”的搬家規律，一般是“從高處往低處走”。也就是說，每年的3~4月牧民們便將牛群、羊群趕到位于山頂上的夏季牧場；而到了6~7月則將牲畜轉到位于山腰的秋季牧場；從9月開始到寒冬大雪到來之前，牧民們又將牲畜遷到位于山坡或山下的冬季牧場，并在這里度過整個冬天……如此循環，年復一年。

    目前，游牧人的牧場主要分為春秋牧場、冬牧場和夏牧場3種，從南向北分別設置在天山北坡、準噶爾盆地、阿爾泰山的廣袤山地草原和戈壁草灘地區。由于這些牧場與牧場之間距離各異，所以各個地區牧民的搬家路程也不盡相同：其中，高山牧民每次搬家路程不超過50公里；半牧半農的牧民搬家路程更短，一般在30公里的范圍內；比較起來，平原地區的牧民搬家路程最遠——短則幾十公里，長則幾百公里。

    當我們詢問搬家的具體路線時，向導指了指一條泥土裸露的道路說：別看搬家的隊伍走得散漫隨意，事實上在整個搬家過程中，牧民們都必須按照固定的“牧道”行走。不僅僅是各種牲畜有自己的牧地，各個牧場之間也有大小不一的牧道相連，甚至牧民鄰里之間、牧村之間的交通往來也有專門的道路……而這，正是為了保證行進途中的人畜安全、道路通暢，并且避免牲畜踐踏牧地。